又是为三哥心动的一天！

『神奇夫妇』孕期二三事——胃口

申氏的小腹的弧度渐渐贴合手掌，身形却是越来越消瘦，把齐衡愁的每日唉声叹气，每日下了值就吩咐小厮挨个店铺去搜罗那些好吃的点心零嘴儿来，想着既然家里的厨司吃惯了，便去外头找些新鲜的吃食尝尝。西街的梨膏糖，城隍庙的臭豆腐，玉清观山下的红豆汤，王家铺子的蜜饯果脯，樊楼的肉干和红糖圆子……齐国公府家的小厮买了个遍，摆在申氏面前任她吃。

可申氏苦夏，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只能动一两口便吃不下了，然后放下筷子苦兮兮的看着齐衡，看着他将桌子上那些小吃打扫个精光。久而久之，申氏的身形还是消瘦，齐衡的脸倒是圆了一圈，他捏捏自己愈发圆润的脸，再捏捏申氏除了小腹没有一点肉的腰，叹气叹的更频繁了。

虽说郎中诊脉说母子都十分平安，可齐衡可看不得任由娘子因怀孕消瘦下去的事，

『文兄，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我家娘子吃饭也吃不下，瘦的让人心惊，京城的吃食我都按她的口味搜罗遍了，岳家的厨司也请来了，还是不管用，还请文兄帮帮我吧。』

文炎敬作为三年抱俩的成功人士，向他请教再合适不过了。

『小公爷不如反其道行之呢？』

由于娘子听闻小公爷来向他询问女子怀孕的事如兰每日都缠着他问申家姐姐怎么样了，连带着他也挂心，如今小公爷又来讨教他也自然不会藏私。

『敢问文兄，如何反其道行之？』

『如兰平日里最爱吃酸甜的点心，怀了孕却是丁点儿都不碰的。每日缠着家母做偏咸口味的菜。如今我家小子刚刚会吃饭，吃的就是如兰当初怀孕时爱吃的那几样。』

『竟是如此吗？』

齐衡震惊的看着文炎敬，原来他搜罗的那些是娘子爱吃的，而腹中孩儿却不喜欢？

『小公爷，不知夫人平日口味如何？』

『我娘子口味清淡，从不吃偏咸偏辣的。』

这便对了，文炎敬颇为自得的笑笑，

『小公爷若不嫌弃，不如带着夫人到寒舍吃一顿便饭，家母擅长川蜀菜肴，不如让夫人试试？』

他当然求之不得，赶紧和文炎敬定下了时辰拜访后告罪回了府里。

『娘子！娘子！我回来了！』

『哎，听见了。』

申氏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去迎，这是碰见什么事儿了给他高兴成这样？

『不是去和同僚喝酒了，怎么才去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娘子！我或许有办法让你胃口好些了！』

敢情是为了这事儿？申氏失笑，踮起脚尖去擦拭他额上的细密汗珠，却被他揽住腰身吻了下来，眼神亮晶晶的，让人舍不得拒绝。

『不知元若想到了什么法子？』

『今晚就知道了！』

他气恼着腹中孩儿折腾母亲太过，故意不说给他听，以防孩儿有了防备再耍赖不吃饭，又害得珍儿更加消瘦。

『好好好，我不问了。』

申氏也不再追问，拿着手旁一把蒲扇递给齐衡。

『我看着这蒲扇扇面空白，难受的紧，就想着请官人给这扇子画上几笔，供我平日赏玩扇风，好不好？』

『娘子好容易请我做些什么必得珍重才是，我可得好好想想给娘子画些什么。』

看他在那儿故弄玄虚申氏也只是眸中含笑，目不错珠的看着他。齐衡被看得脸红，低下头端起她刚才读过的书接着看下去，只是这字似是被浆洗了一遍似的看不清，使他满眼都是身边这个怀着孕的小妇人。

『娘子，坐了这么久可困了？』

不说还好些，一说倒还真有了些许困意，申氏遮着嘴打了个呵欠，走到屏风后头脱下了外袍挂好，齐衡嫌她发髻上的发簪珠花盘着头发影响她好睡，索性把人按坐在梳妆镜前一道拆了，让人只着寝衣躺在床上午睡，自己脱了外袍陪着人一起。

怪不得母亲说与和珍成亲后越来越懒散了，她这么好，他怎么舍得离开她半分。

『娘子睡不着？』

『嗯。』

『那我给娘子念书哄娘子午睡，好不好？』

齐衡刚要起身穿鞋就被申氏拉住了手臂，

『不了，你躺下，我们夫妻说说话。』

申氏青丝散落着，极其慵懒的枕在他肩上，手指缠绕着他的手指玩闹，

『元若。』

『嗯？』

『如果你当初就娶了明兰为大娘子，如今该如何？』

他倒不觉得娘子这话是在吃味，而是真的好奇这个可能性。

『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大娘子，可能偶尔与母亲不和也会忍让退步，即使对我付出了真心也会对我和齐府有所保留，表现得也不会是真的她。』

『为什么？』

『如果当初有人对我说这句话我肯定也会问为什么。是我对她不够真心吗？还是她不够喜欢我？都不是的，她只是不得不小心翼翼，面对我时害怕随时有妾室争夺她的地位，因为我身无功名，最好摆布，她从小所闻所见也告诉她男人的心也都不是特别可信。至于面对母亲，她也带着身份的枷锁无法释怀，加之外界的压力和她母亲早逝带来的影响，都不会让她很轻易的托付真心，因为女子丢了心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申氏被他念得昏昏然，只记得最后一句，这世道对女人的要求太多，对男人却宽松不少，这也是她屡屡拒绝元若的原因所在吧。

这一睡便是近申时了，齐衡将睡得迷糊的娘子唤醒，让雁书进来给她梳妆换身衣服出门。

申氏心下好奇着也没问，只由着他把自己带到马车上，听着车轮子轧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娘子，到了。』

她将手搭在齐衡手心上小心的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匾额。

『文府？』

『申姐姐可让我好等。』

还不等齐衡给她解惑就看一个穿嫩黄色裙子的夫人提着裙摆跑出来站在他们面前。

『元若哥哥安好，申姐姐安好。』

『你便是五姑娘如兰？果然如官人所说那般活泼伶俐。』

申氏欲还一礼却被如兰拦住，挽着她的手往府里走。等文炎敬追上如兰的时候两人已走回了老远。只剩小公爷跟在她们身后缀着。

齐衡原还想见见文家的两个孩儿，可上午文兄说送去了盛府玩闹几天，也只好将见面礼给了文炎敬代为转送。

丫鬟们上好了菜去唤两位主子和贵客，

『今儿我又有口福了，娘亲做的饭菜可香呢！申姐姐一会儿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一桌子的菜半数都放了不少的辣椒，甚至飘着厚厚一层红油，闻着便知麻辣鲜香，连申氏这个从不碰口味偏重的食物的人都被勾起了馋虫。

齐衡顾不得吃，紧张的捏着筷子看娘子是否对这些饭菜感兴趣，如兰这样爱凑热闹的性子更是别提，文炎敬和文母也忍不住盯紧了小公爷夫人的反应，看着她夹了一筷又一筷，被辣的嘴唇红肿。

身旁侍候的丫鬟习惯了似的上了杯茶解辣，满桌的人也终于松了口气，尤其是齐衡，赶紧让李冲去请一个川菜厨子来专门伺候娘子。

原来真的是这孩儿馋了，那你便说嘛，想吃什么准备便是，做什么仗着你不会说话欺负你母亲？